缓慢、粘腻地碎裂、研磨。这声音不是从耳廓钻入大脑的,它更蛮横,像是冰冷的钢针,直接楔进颅骨深处,又顺着每一根颤栗的脊椎骨往下爬。祠堂里冰冷凝固的空气,陡然被这无形的磨盘绞碎了。灯灭人亡,灯绿鬼猖。祖父陈守业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陈默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那双浑浊得如同蒙了厚厚一层灰翳的眼睛,却亮得骇人,死死钉在陈默脸上。浑浊的唾沫星子喷在陈默脸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行将就木的腐败气味。老人残存的生命力,全都灌注在最后这句如同诅咒般的遗言里。镇物在,家宅安……离宅必死!必死啊!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像破旧的风箱,记住……你守的……不是砖瓦……是……命……祠堂里,供桌上不灭的长明灯摇曳不定,将上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祖先牌位拉出长而扭曲的影子,投在陈默苍白的脸上,像无数只冰冷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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