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室里她垂着头:他活儿比你好。警局天台的风很大,吹散了她最后一句话:下辈子别当警察了。我冲过去时,只抓住她衣服撕裂的碎片。楼下警笛声中,法医在拍照取证。而我口袋里,还装着今早给她买的胃药。宾馆走廊的空气,常年浸泡在廉价香薰、汗液和某种不可言说的糜烂气息里,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蓝色的警用爆闪灯疯狂旋转着,将墙壁、消防栓、还有我们这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影,切割成无数破碎、跳动的光斑。每一次旋转扫过,都像一把冰冷的刀,短暂地劈开这片浑浊的黑暗,随即又被更深的阴影吞没。行动!耳机里,赵队的命令像一块砸进冰面的石头,短促,坚硬,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冲向四肢末端。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响应,肌肉绷紧,肾上腺素激增。我和身旁的队友阿强几乎是同时撞向那扇标着308的廉价木门。肩膀顶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