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什么,大步流星冲向谢绾清的贴身丫鬟春桃的房间。房门被猛地踹开,正在收拾衣物的春桃吓得跪倒在地。“王、王爷……”苏砚白没理会她,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个打开的包袱上。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件染血的衣衫。他颤抖着手拿起最上面那件,正是谢绾清在醉仙楼被当众扯破的里衣,领口处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这是……”春桃突然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哽咽:“王爷!求您放过小姐吧!她真的受不住了!”苏砚白浑身一震:“你说什么?”春桃抬起头,泪流满面:“小姐被关在偏院这些日子,伤口化脓高烧不退,连口热饭都吃不上……那日她从大牢回来,后背的伤都见了骨头。”苏砚踉跄着后退两步。“王爷!”贴身侍卫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守城的士兵说,七日前有个浑身是伤的姑娘骑马出了北门,应该是王妃!”苏砚白手中的竹板"啪"地掉在地上。“七天……”他声音嘶哑,“她身上有伤,怎么能……”“那她现在在哪里?”侍卫战战兢兢道:“属下盘问了所有的士兵,没人知道王妃去向。”“废物!立刻加派人手去找!”“是。”几日后的夜间。苏砚白站在空荡荡的偏院中,手中攥着那张盖了官印的和离书,指节发白。“王爷,已经派人去北边所有官道驿站打探了。”侍卫声音发颤,“但王妃若是走的小路……”“滚出去。”苏砚白声音嘶哑。待院中只剩他一人,苏砚白踉跄着走到那张硬板床边坐下。床板上还残留着几处暗褐色的血迹,他伸手触碰,指尖立刻沾上了已经干涸的血痕。“怎么会……”他忽然想起那日在醉仙楼,他命人当众扯下她的外衫。她当时穿的就是这件里衣,领口处被撕裂的痕迹还清晰可见。苏砚白猛地站起身,冲进王府酒窖,抱起一坛烈酒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王爷!您不能这样喝——”“滚!全都给本王滚!”酒坛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下人们吓得四散而逃。苏砚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恍惚间,他看见谢绾清站在梅树下,一袭白衣胜雪,正朝他微笑。“绾清……”他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青石板上,一阵剧痛。零碎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前世谢绾清第一次为他包扎伤口时微颤的指尖。她在熬夜为他缝制护身符的侧脸。她得知他有危险时不顾一切挡在他前面的身影……苏砚白痛苦地抱住头。“王爷?您怎么醉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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