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有。”
若晴眼睛酸涩,眼眶里有一些温热的泪花快要模糊了她的双眼,她静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道:“那她……她还有多少时间?”
“多则一两年,少则几个月。”
“一两年?!几个月?!”若晴重复着这两组数字,再也控制不住,在医生办公室里流眼泪。
“姑娘,好好去陪陪她吧,如果她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就尽量满足她,不要留下……遗憾。”
夜棋让医生想到了同样胃癌晚期而离开的女儿,才会如此感慨。
人活一世,都不容易,何况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孩,她的人生才到了最灿烂的年纪,她们却已经快要凋零了。
病房里,眼睛看不见的夜棋只能靠着感觉“看”向窗外,窗外一定是阳光灿烂,为什么她还会这么冷?
坐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些困意,靠着床头就睡下了。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被一群恶人逼到刀山上,锐利的刀锋冒着寒光,让人心惊胆颤。
她拼命的想要喊救命,但是她的嗓子好像坏了,喊不出口,她被那些人抓住,推到那一排排的刀锋前。
“不!不是我!不是我推夜明珠!真的不是我!”她在心里呐喊,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心声。
“妈!我该怎么办?爸爸不相信我!祖母不相信我!江寒哥哥更是不相信我!”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刀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背后一阵痛苦,痛苦持续了很久,最后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蓦然被惊出一身冷汗,世界里都是黑暗。
“夜棋!”若晴跑进来,眼睛还是红肿的,看见夜棋一个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回答。
“夜棋?你怎么了?夜棋你别吓我!”
“若晴?”夜棋慢慢的平静,迷茫的叫若晴的名字,“若晴,是你吗?”
“是我,夜棋,是我啊。”若晴点点头,才想起也起看不见了,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她的后背。
知道她一定是做噩梦了,刚刚她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夜棋凄惨的叫声,听的若晴心惊胆颤,到底是怎样的噩梦,能让她发出这样凄惨的求助?
夜棋在噩梦中还没走出来,左右看了一下,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后知后觉,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我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这是a市。”
“真的?”
“真的,你真的回来了,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住在丽水居。”
听到丽水居,夜棋的手才没那么僵硬,泪水夺眶而出,抱着若晴痛哭。
“夜棋,你别哭,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以后,我陪着你。”若晴拍拍夜棋的后背。
想必,夜棋这些年过的很苦很委屈,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可怕的噩梦,哭的像个孩子。
“若晴,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推明珠姐下楼梯,我真的没有啊!”她没有做过的事儿却受到了惩罚,她已经无家可归了,为什么梦靥还要缠着她?
“我相信你相信你!夜棋,我相信你!”若晴绝对是无条件相信夜棋,夜棋在那样小小的年纪看到无家可归的她都会生出怜悯之心,何况夜明珠还是她的姐姐,她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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