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捋捋胡须,看了眼守在床沿的谢砚,摇头轻叹,“大少夫人嫁入谢国公府,得你们兄妹记挂,也算幸运,起来吧,老夫瞧瞧。”
谢砚松开手,起身让出位置,“有劳。”
男子精雕细琢般的脸在灯光下愈加深邃,老头儿看的愣了愣,暗叹不愧是京都第一美男,这样貌,怕不是女娲亲儿子。
听说还是个才子,也不知日后有哪位女子能配得上。
取出薄帕搭在姜姒皓腕,三指并拢放上,细小的眼微眯,旋即惊疑皱眉。
“怎会如此?”
谢砚剑眉微凝,沉声问:“她怎么样?”
老头儿收回手,深思片刻,一脸愁容,“大少夫人脉相脉率无序,脉形散涩滞,分明是无神之脉,此乃生机断绝之相。”
谢佩瑶脸上血色褪去,眼眶泛红,惊慌摇头,“不可能,姜姐姐刚刚明明还在与我说笑,怎会忽然就要死了,张太医,您定是看错了对不对?我求求您,您再仔细瞧瞧好不好。”
谢砚手指收紧,眼底戾气似雾霭般浓稠如墨,眼尾红韵直入发髻,阴厉邪魅。
“治好她,她死,你死。她活,你活。”
低哑的男声如地狱恶鬼般,一字一顿的低喃。
老头儿瞪大眼,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入脊背。
“你你想做什么?”
“嗖!”的一声铁器摩擦的脆响。
寒光闪过,一把薄软冰寒的剑架在他脖颈上,剑的另一端,谢砚眸光淡漠。
“救她。”
老头儿冷汗直流,谁说谢二公子光风霁月,温润有礼的?
这分明是个sharen如麻的魔头。
“你你简直放肆,老夫乃太医正,你敢杀害朝廷官员,就不怕朝廷怪罪?”
谢佩瑶吓的跳起来,一把抱住自家哥哥手臂,抽泣祈求,“二哥,别这样,救姜姐姐要紧,你快把剑收起来。”
抱着谢砚的手,小心翼翼将软剑拿下。
“张太医,二哥也是关心则乱,您别和他计较。”
谢佩瑶哭的双目红肿,好不可怜。
张太医摸摸脖子,白了谢砚一眼。
混小子,力道再大一点,他精致的小脑袋就要离家出走了。
“行了,你们能不能听老夫把话说完,她还没死呢,要发疯,等会儿再发。”
谢佩瑶眨眨眼,一颗心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你是说,我姜姐姐还有救?”
谢砚漆黑的眸子盯着他,薄唇紧抿,软剑震颤,如他此时慌乱的心跳。
张太医冷哼一声,“是否有救还要另说。”
皱眉斟酌片刻,“老朽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脉象,明明是无神之脉,可却暗含一丝生机,似乎有道气息护着大少夫人心脉,才让她如常人般活到现在。”
说着昏黄的眼里闪出亮光,“你们可知她是否吃过什么天材地宝?”
谢佩瑶摇头,“绝无可能,姜姐姐自幼被继母欺负,连饭都吃不饱,何来天材地宝服用。”
“那便奇了。”张太医扫视房内,一切平平无奇,究竟是什么在延续谢家大少夫人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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