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罗姆瑟的第七个极夜清晨,苏雨晴在咖啡香中醒来。脚踝的疼痛已经减轻为隐约的钝痛,他试着移动,发现比昨天灵活了许多.
顾时润站在小厨房里,正专注地冲泡咖啡。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苏雨晴静静观察了片刻,才假装刚醒似的轻哼一声。
「早安。」顾时润转头微笑,递来一杯咖啡,「尝试了本地特色的肉桂咖啡,希望合你口味。」
苏雨晴接过杯子,热气氤氲中肉桂的香气格外温暖:「谢谢。你起得很早。」
「习惯了晨起。」顾时润拿起自己的杯子,「况且今天要教你用拐杖,需要充足的时间。」
早餐后,顾时润果真拿出了一副拐杖:「医生推荐的,说你可以开始尝试短距离行走。」
苏雨晴皱眉看着那副金属支架:「我不需要这个。」
「需要。」顾时润语气温和但坚定,「除非你想在这里多待两周。」
在顾时润的坚持下,苏雨晴不情愿地尝试使用拐杖。起初笨拙而尴尬,几次差点失去平衡,都被顾时润及时扶住。
「放松点,让拐杖承担重量,不是你的腋下。」顾时润指导着,手稳稳地扶在苏雨晴腰间。
那触感让苏雨晴微微一颤,差点又失去平衡。顾时润的手温暖而有力,透过薄薄的毛衣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专心。」顾时润轻声提醒,但并没有移开手。
一小时后,苏雨晴已经能较为熟练地在房间内移动。顾时润看着他额头渗出的细汗,提议休息。
「我想去阳台。」苏雨晴突然说。
顾时润挑眉:「才刚学会走路就想跑?」
「就阳台。」苏雨晴坚持,「需要新鲜空气。」
拗不过他,顾时润只好小心地扶他来到阳台。特罗姆瑟的白日短暂而珍贵,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钻石般的光芒。
「看那边。」顾时润指向远处的一座小山,「据说那里是看极光的最佳位置之一。」
苏雨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等我脚好了,可以去看看。」
「等你脚好了,极光季可能就结束了。」顾时润轻声说。
两人沉默了片刻,苏雨晴突然问:「你的案子怎么办?一直远程处理能行吗?」
「大部分可以,但下周有个重要庭审必须回去。」顾时润看向他,「你一起回北京吗?还是继续留在挪威?」
苏雨晴没有立即回答。他原本计划在挪威待一个月,然后去冰岛。但现在,这个计划似乎不再那么吸引人。
「还没想好。」他最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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