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去,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姨,穿着碎花汗衫,脸上堆着热络的笑容,手里还攥着一把旅馆宣传单。
“啊?”
我脑子还有点懵,刚从生死边缘的惊悸和长途旅行的疲惫中挣脱出来,反应慢了半拍。
“住店啊!干净卫生,价格便宜!”
大姨往前凑了半步,嗓门拔高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热情。
“看你刚下车,累了吧?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脚!离这儿不远,走几步就到!”
落脚的地方我确实急需一个能躺下的地方。
那个年代的火车不比现在,火车又慢又拥挤。
并且车厢里没有空调,只有个吱吱作响的电扇,所以我下车之后就感觉浑身又热又难受。
此时这大姨的热情,在茫然无措的我眼中,竟像是一根浮木。
“多…多少钱一晚?”
我迟疑着问,声音有些干涩。
“哎哟,看你小伙子实诚,给你个学生价,五十!绝对划算!单间儿!”
大姨拍着胸脯保证,眼睛在我脸上扫着,像是在评估什么。
五十块听起来确实不贵。
我点了点头,浑身上下的疲惫让我放弃了思考太多。
“行…行吧。”
“这就对了嘛!跟我走!”
大姨立刻眉开眼笑,转身就带路,脚步快得惊人。
我拖着沉重的双腿跟上。
她并没有走向车站附近那些灯火通明的宾馆,反而拐进了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
巷子两边是些低矮的老旧店铺,有的已经关门,卷帘门上布满涂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食物垃圾混合的复杂气味。
路灯间隔很远,光线昏黄,勉强照亮坑洼不平的地面。
越往里走,人声越是稀疏,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
哒哒哒…哒哒哒…
我的心跳莫名地跟着这节奏加快,一种不安的感觉悄然滋生。
七拐八拐,巷子仿佛没有尽头。
终于,在一条更窄的死胡同尽头,一栋灰扑扑的小楼突兀地立在那里。
没有院子,没有招牌,只有入口上方一个褪色到几乎看不清字迹的“住宿”灯箱,接触不良地闪烁着。
楼体老旧,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
窗户密密麻麻,像无数只空洞的眼睛,大部分拉着廉价的花窗帘或旧报纸。
“到了,就这儿!”
大姨停下脚步,指了指黑洞洞的楼道口。
“别看样子旧,里面收拾得可干净了!”
楼道里光线更暗,只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晃,投下摇曳不定的昏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
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汗味,还有一种甜腻又浑浊的气息。
楼梯是水泥的,狭窄陡峭,扶手油腻腻的。
每一层都被隔断成许多个小房间,薄薄的木板门紧闭着,上面钉着简陋的门牌号。
“跟紧点,在顶楼。”
大姨招呼着,率先踏上楼梯。
刚上到二楼,一阵异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钻进耳朵。
那是从某个紧闭的门板后传来的,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呻吟。
这里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床板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此时我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但想着既然来都来了,而且这里足够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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