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尖利的通传声像一把刀子,猛地劈开了殿内旖旎的氛围。
我浑身一僵,猛地扭头看去。
殿门口,逆光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玄色铁甲未卸,带着边关的风沙和血腥气,脸上一道新添的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平添几分狰狞煞气。唯独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淬了寒冰的深潭,精准无比地钉在我身上。
以及,我嘴边那颗即将入口的葡萄上。
我手一抖,下意识推开了陆知遥的手。
那颗圆润饱满的紫玉葡萄,“咕噜噜”滚下我的裙摆,一路欢快地越过光洁的金砖,精准地停在那人沾满尘泥、锃亮冰冷的战靴边。
满殿死寂。
所有乐师舞姬都僵住了,大气不敢出。
陆知遥的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
我看着那人,他看着我。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位刚从地狱爬回来的杀神,缓缓地弯下腰,捡起了那颗沾了灰的葡萄。
他直起身,握著那颗葡萄,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铁甲铿锵,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他走到我榻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他摊开手心,那颗可怜的葡萄躺在他布满粗茧和伤痕的掌心里。
他低头看了看葡萄,又抬眼看我,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进每个人耳朵里。
“殿下,臣的棺材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身边脸色发白的陆知遥,以及殿内其他几个“艺术顾问”,最终落回我吓得发僵的脸上,慢条斯理地接上后半句:
“压不住了。”
那颗沾了灰的葡萄,在他布满薄茧和伤痕的掌心,像个被当场拿住的赃物。
我僵在软榻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坨子,又猛地炸开,烧得我耳根子通红。
谢沉的声音不高,带着边关风雪磨砺出的沙哑,那句“棺材板压不住了”像个小钩子,把我这三年的逍遥快活“哗啦”一下全勾碎了,只剩下心虚。
满殿的死寂里,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笑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哈、哈哈……谢……谢将军……真是……吉人天相……英魂不散……啊呸!是凯旋归来!归来!”
我的舌头它有自己的想法,差点把“英魂”俩字坐实了。
谢沉没理我,目光跟刀子似的,慢悠悠地从我吓得发白的脸,滑到我旁边抖得跟筛糠似的陆知遥身上。
“这位是?”他眉梢微挑,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从哪个坟头冒出来的不长眼的小鬼。
陆知遥不愧是状元,虽然吓得快厥过去,还是挣扎着起身,行了个礼:“在、在下新科状元陆知遥,参见谢将军。久仰将军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声音颤得自带波浪线。
“状元?”谢沉嗤笑一声,捏着那颗葡萄掂了掂,“状元郎的手,不是用来写锦绣文章、安邦定国的么?怎么,如今也干起伺候人的活儿了?”
陆知遥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一看这还得了!我的人……我的艺术顾问岂能任他欺负!
刚鼓起一点勇气想维护一下,殿外又是一阵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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