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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名双手抖得像筛糠,死死攥着那张死亡报告,眼睛几乎要抠进纸里。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把纸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跟念咒似的,“死的怎么会是我爸妈?你们肯定弄错了!一定是苏白搞的鬼!”
他突然掏出手机,手指疯狂点着屏幕,一遍又一遍拨着公婆的号码。
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女声在重复:“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早在我去派出所办死亡证明时,就已经把这两个号码注销了。
怎么可能还打得通?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像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苏白!你告诉我!死的到底是谁?是不是你串通警察骗我?!”
“我爸妈前几天还在家骂你不下蛋,催着我们生孙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疼得我骨头都像要碎了。
“死的是谁,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我忍着疼,声音冷得像冰,“死亡证明上写着你爸妈的名字,杨世成,孙爱芬。你是不认识字,还是不敢认?”
杨名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我,疯了似的冲出门。
他居然跪在路边,徒手去扒那几只野狗的嘴,想要抢回混在剩饭里的骨灰。可狗盆里早就空空如也,只剩下几滴浑浊的油渍。
“啊——!”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猛地转头冲回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都是你!是你这个毒妇设的局!你故意让我糟践爸妈的遗体,让我连最后一点孝心都尽不了!”他的脸离我只有几厘米,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苏白,我要你偿命!”
窒息感瞬间涌上来,我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这时,警察猛地冲过来,狠狠扯开他的胳膊,将我们隔开。
“杨名!你冷静点!”警察厉声呵斥,“死者五天前就确认死亡了!这五天你干什么去了?现在在这里发疯有什么用?”
杨名彻底疯了,他挣脱警察的手,死死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咯响:
“苏白!你早就知道我爸妈死了,却故意瞒着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们杨家的门!”
“哦?”我冷笑一声,揉着发疼的脖子。
“离婚协议你已经签了。从你签字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杨家的人了。”
我抬眼看向缩在角落发抖的霍雪柔,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有时间在这儿骂我,不如想想你拼死维护的霍雪柔,对你爸妈的遗体做了些什么好事。”
杨名浑身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
几秒钟后,他猛地转头,眼睛里全是血丝,一步步走向霍雪柔。
“霍雪柔!”他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你说要帮我治苏白,让她服软!结果你把我爸妈当成她爸妈来糟践!你这个贱人!我饶不了你!”
他像头失控的公牛冲过去,一把揪住霍雪柔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
霍雪柔尖叫着哭喊,抓挠着他的脸,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十分钟前还在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此刻却像有杀父之仇,恨不得把对方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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