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在沈氏集团楼下站了整整三天。
第一天,暴雨倾盆。
他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像一座固执的雕像保安劝他离开,他却只是摇头:
“我要见沈岚月。”
第二天,烈日当空。
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嘴唇因干渴而开裂。
路过的员工对他指指点点,有人偷偷拍照发到网上。
“周予安
沈氏集团门前忏悔。”
第三天,阴云密布。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微微发抖,却依然固执地站着。
总助站在我办公室,犹豫道:
“沈总,他看起来快晕倒了”
我翻着文件,语气平静:
“叫救护车。”
医院病房里,周予安睁开眼。
护士正在给他换输液瓶:
“你严重脱水,需要休息。”
他哑着嗓子问:
“谁送我来的?”
“沈氏集团的保安。”
周予安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他以为至少会是我吩咐人送他来的。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我时,我站在会议室里,冷静睿智地指出他企划书的漏洞。
想起他公司濒临破产时,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甚至想起每次应酬喝醉,她都会默默准备好解酒药和温水。
而现在,他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我真是蠢透了。”
他苦笑着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一周后,周予安做出了决定。
他卖掉了最后一块名表,凑钱买了一束白玫瑰。
我最喜欢的花。
再次来到沈氏集团,他没有硬闯,而是礼貌地对前台说:
“请转告沈总,周予安想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
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正在签署文件。
笔尖微微一顿,又继续流畅地写下名字。
“告诉他。”
我合上文件夹:
“道歉我收下了,人就不必见了。”
当晚,我的公寓门铃响起。
监控屏幕里,周予安站在门外,手里捧着那束已经有些蔫了的白玫瑰。
他没有按第二次门铃,只是安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一个奇迹。
我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监控画面。
十分钟后,他缓缓蹲下身,将花放在门口,转身离开。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总助发来消息:
“沈总,要处理掉那束花吗?”
我望着门口的方向,许久才回复:
“放着吧。”
有些错误,不是道歉就能弥补。
有些伤害,不是后悔就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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