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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前沈青黎吃了止咳药。
晚餐的地点是傅延之挑的。
没有富丽堂皇的酒店,没有浪漫奢华的烛光晚餐,而是在他们地下室附近的一家大排档上。
印象中,每次他谈成功一笔合作,总是会和沈青黎到这家排档上花上几百块钱,小小的奢侈一把。
这儿早就成为他和沈青黎的共同回忆。
两人坐上烟火气十足的小桌子时,熟悉的老板娘把熟悉的菜单送了上来。
把目光落到他们两人身上,老板娘和颜悦色打着招呼:“这不是小沈和小傅吗?你们两个孩子长大了都变帅变美了,阿姨差点认不出来了。”
“要吃的菜还是老样子吧?阿姨都记得,特别是小沈,挑嘴的很,每次小傅来都要跟阿姨叮嘱,你不吃香菜、不吃葱,也不能吃辣。”
“阿姨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你月事来了闹肚子,小傅担心的很,特意跑来问我怎么办。我一直以为小傅是沉着冷静的人,那是我第一次在这孩子脸上看到无措。”
“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结婚了没有呀?”
沈青黎喉咙紧了紧,回说:“还没有。”
老板娘的话无疑勾起了很多不合时宜的回忆,她的手指微微往里缩,嘴角弧度弯弯,笑意却没有漫过眼角:“阿姨,您快先上菜吧,我们都饿了。”
老板娘走后,沈青黎不想自己沉溺在回忆和伤感遗憾中,生硬的转移话题:“没想到这家大排档居然在这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越来越好了”
“沈青黎。”傅延之沉声喊她的名字,惹得沈青黎有几分心乱,急忙开口:“傅延之,我明天就要住院了,三天后准备手术”
“我知道。”傅延之打断她,幽暗无际的瞳孔中只有沈青黎小小的缩影,他说:“我有话跟你说,希望你可以耐心听完。”
“昨天回家后我想了很久,沈青黎,你总说你的时间不多,有很多事情去做,没有心思分给额外的事物。”
“可我也想告诉你,喜欢你,追求你是我的事情,我愿意在你有限的时间里给你无限的陪伴。”
“我已经和许若悠提出离婚了,我有光明正大的身份。”
“沈青黎,你第一次离开我,我日夜烟酒交加。你第二次离开我,我想过去死。但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我看到了你的遗书,那里写着要我替你好好活下去。”
“我爱你,沈青黎,无论是以前,还是往后余生,我傅延之,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个人。”
“沈青黎,你不能那么强势霸道,要求我一定要忘了你吧?”
说到这儿,傅延之鼻腔里溢出一声笑:“沈青黎,或许你不相信,你再次站在我面前时,我的世界全都因你而亮。”
看到沈青黎因为多次化疗而掉光的头发时,傅延之胸腔里翻涌着心疼的自责。
他不敢相信,多年前指腹轻轻被划了一下都会找他撒娇的小女孩,现在承担着多大的痛苦,没有他在身边。
尽管傅延之知道沈青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生,但他还是免不了内疚。
他想照顾她,无论是以朋友还是以恋人的身份。
在生和死面前,很多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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