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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疾蔓延的速度远超想象。
不过半日功夫,就又有十几人相继死去。
营中的军医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士兵和百姓一个个倒下。
萧彻站在帐外,看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眉头紧锁。
不知为何,阿念昨天说的话总是在他脑海中盘旋。
“去年冬,流民染疫,娘亲守着药炉熬了三天三夜,咳着血倒在雪地里。”
难道去年这里就爆发过恶疾?
而那个废后真的是因为救人而死?
一股没来由的心痛和不安涌上心头,让他烦躁不已。
他挥了挥手,对身边的侍卫说:
“备马,朕要再去罪奴营看看。”
他不信!
他一定要亲自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飘在他身后,看着他策马奔向罪奴营,心中五味杂陈。
快到罪奴营时,他就听到路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唉,要是沈姑娘还在就好了,去年那场瘟疫就是她救了我们,她的医术可高明了!”
“是啊,沈姑娘真是个好人,自己都病得咳血了,还坚持给我们熬药,一点架子都没有。”
“可惜啊,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呢,现在这病又来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听说当今圣上亲自来了,不知道能不能救救我们。”
一路上,全是百姓对我的夸赞和怀念。
萧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不知道这些百姓怎么会如此推崇我。
到了我曾经住过的破屋前,萧彻愣住了。
只见屋门前跪着好几个流民。
他们手里捧着简单的祭品,对着破屋虔诚地祭拜着。
萧彻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
他以为我远在宁古塔,还像从前在皇宫那般娇纵跋扈,冷笑道:
“沈清辞,你可真行,都沦落到这般田地了,还不忘欺压百姓!”
他正要上前斥责,一个白发老者连忙拦住他:
“皇上请息怒,我们是来求平安的!”
萧彻皱眉:
“她一个罪奴,能给你们什么平安?”
老者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悲痛和感激:
“去年也是爆发了这样的恶疾,死了好多人,是沈姑娘呕心沥血,不眠不休地照顾病人,才止住了那场灾难。”
“可她自己却因为劳累过度,咳血而亡,现在她不在了,我们实在是手足无措,只能来她这里,求她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度过难关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沈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她是好人,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萧彻站在原地,听着流民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我的事迹。
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都是被我收买的吧?
他们的眼神那么真诚,那么悲痛,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他的沈清辞真的死了?
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际,贴身侍卫赵峰神色惨白地赶来。
他几乎是滚下马来,声音颤抖:
“陛下,不好了,公主她死了。”
萧彻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他死死地盯着赵峰,声音嘶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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