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瑞士的冬天来得早,第一场雪落下时,桑榆正坐在出租屋的窗边,看窗外人来人往。
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她活得像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刚到瑞士时,她在语言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
右手的骨折还没完全愈合,每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连带心口那道没疤的伤口也跟着抽痛。
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看着窗外的云飘过,直到天色暗透也忘了开灯。
有时深夜会被噩梦惊醒,梦里总有冰冷的海水涌来,淹没她的口鼻,耳边是向沐晴尖利的笑和林渊冷漠的声音。
她会猛地坐起来,浑身冷汗,摸着空荡荡的小腹,眼泪无声地淌进枕头。
她戒了画画。
右手握不住笔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那些线条和色彩会让她想起被烧毁的手稿,想起被打断的手指,想起那个再也无法实现的设计梦。
她没有找工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奶奶的骨灰盒流泪,以此麻痹自己不去想过去。
直到那年春天,她在湖边遇见了沈闻笙。
那天她坐在长椅上发呆,手里的面包屑被风吹得四散。
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坐在了她旁边,身上带着淡淡的松香,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这里的鸽子很怕生。”
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浸过温水的丝绸。
“你得把面包掰碎了放在掌心。”
桑榆愣了愣,转头看他。
男人眉眼温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干净又沉静。
他见她没反应,自己拿起半块面包,慢悠悠地掰成碎屑,果然有几只灰鸽试探着靠近,啄食时翅膀扫过他的膝盖。
“我叫沈闻笙,是附近音乐学院的老师。”
他自我介绍,语气自然得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桑榆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吐出两个字:“桑榆。”
那次相遇后,他们时常在湖边遇见。
沈闻笙话不多,却总能找到话题,湖里的天鹅换了羽毛,街角的咖啡店出了新品。
他从不过问她的过去,只是在她沉默时,安静地陪在旁边,偶尔弹弹随身携带的迷你口琴,旋律轻快得像溪流。
后来,沈闻笙送了她一盆雏菊。
“你房间太暗了,放点有颜色的东西好。”
他把花盆放在她的窗台上,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花瓣上,竟有了几分暖意。
桑榆开始学着照顾那盆雏菊,每天给它浇水、转方向晒太阳。
看着嫩绿的新叶冒出来时,她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似乎也悄悄裂开了一道缝。
她开始在工作台上放一个小小的速写本,用左手画下花朵的样子,线条歪歪扭扭,却带着久违的认真。
沈闻笙成了她公寓的常客,有时带一把鲜花来看望她,有时只是坐在角落,看着她练习画画。
后来,桑榆开了家小小的工作室,门口摆着她亲手种的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的方向。
那天沈闻笙送了她一个断臂维纳斯的雕塑,什么也没有说,桑榆却红了眼眶。
“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暗的时候,没有问我为什么躲在阴影里,只是默默递过来一束光。
沈闻笙弯起眼睛,像落了星光:“该谢你自己。”
桑榆低头笑了,阳光落在她的发梢,留下温暖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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