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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天晚上司湛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个很清晰的巴掌印。

我明明知道那是婆婆打的，表面却装作不知，心疼地拿了药出来给他擦。

司湛想说什么，我及时抢过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那么帮陈婷，是为了弥补她。

......

那天晚上之后，大概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司湛每天晚上都是早早地下班回来陪我。

他陪我去吃了寿司，我们还去看了一场几年前的电影，电影是我精挑细选过的。

看完电影出来，我俩都有点沉默。

电影讲述的是一对结婚十年的夫妻，后来丈夫出轨了妻子的闺蜜，妻子得知真相之后没有大哭大闹，而是在某一次丈夫和闺蜜偷情时，利用事先安装的摄像头把过程给拍了下来，然后发在了几个微信群里。

故事的最后，是一无所有的丈夫选择了跳海，而闺蜜则是精神失常，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坐进车里的时候，我说：如果我是电影里的那个妻子，我一定不会用这样偏激的法子。

司湛脸色好像变了一下，状若不经意地问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退出成全啊。

我系着安全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管身体出轨还是精神出轨，脏了的男人，还留着干什么

司湛沉默地发动了车子。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那股痛就好像是有人拿着生锈的锯子在不断地大力刮擦着我的皮肉一样。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一边悄悄攥紧了身下的座椅垫子，一边问司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娶陈婷吗

胡说什么

前面正好是红绿灯路口，车流很堵，司湛拧眉看我：没有这种如果。

......

我闭上眼睛，心里有被安慰到一点点。

再次见到陈夫人，是在几天后的一个上午。

我到的时候，她正坐在轮椅上看书，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早已经被病痛给磨掉了，如今的陈夫人看起来很瘦，气质也平和了许多。

你应该知道，你丈夫心里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婷婷。

陈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一千两百万，是我的私房钱，只要你愿意和司湛离婚，成全他和婷婷，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她还是这样的高高在上。

就连让我和司湛离婚这样的事情，她也可以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口气说出来。

我摇摇头：我不会跟司湛离婚的。

陈夫人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我则是平静地开口：夫人您不是最恨小三吗可您瞧瞧您唯一的女儿，成天和自己妹妹的丈夫纠缠在一起，你猜，她以后会不会变成您最厌恶的样子

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陈夫人蹙眉说了句：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什么用呢

父亲也不爱您啊，可您还不是当了一辈子的陈夫人吗

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我又转头看了身后的高楼看了一眼。

这大抵，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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