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攒足力气,用力地挣扎了几下,试图引起温可欣的注意。
她也确实注意到了。
可送给我的却是重重地一脚:
还有这个不开眼的东西!既然都拿了钱了,还跑个什么劲
趁着还没死,赶紧把他给媛媛送去!
先把肾源拿出来,等找到临川,抓紧把手术做了吧,省得夜长梦多。
她冷冰冰的一通安排,我就被几个人粗暴地拽走了。
麻袋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我欲哭无泪,欲语难言。
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到手术室,重重地扔在了手术台上。
麻袋被打开的那下一瞬,聚光灯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的脸已经肿胀了一大圈,也不知道照镜子还能不能看出是我。
五六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正在边上做着术前准备。
从肿成一条缝的目光中,我看到了罗媛媛。
她是我大学时的学姐,跟我一样,都是生物医学领域的专家。
虽然她戴着口罩,但我还是从她露出的眼眸中一眼就认出是她。
我想叫喊,想告诉她是我,但我努力了很久,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塞住嘴巴的破布虽然已经被拿开了,但不知道崔向景在上面搞了什么东西,我的喉咙肿疼,声带像是坏掉了。
她皱眉看了看我,却没有认出是我。
只是冷冷地问:怎么把人伤成这样抓紧,先去做无菌清洁,检查一下各项生命体征。
小心点别弄死了,不行就上强心剂。十年了才找到合适的肾源,不能让临川再等了。
就这样,我又被人送走了。
我又一次丧失了求救的机会。
手术室惨白的光浇在脸上,刺得眼生疼。麻醉剂的甜腥混着消毒水的凛冽,钻进肿胀的鼻腔。
我像块烂肉被剥去衣物,扔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金属寒意透皮入骨髓,激得残破的身子一阵痉挛。
生命体征稳定,失血量太大,血压偏低。
护士的声音隔着层膜。
强心剂准备。
罗媛媛的声音冷静响起。
她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锐如手术刀,正检查托盘里的器械,
动作快,无菌清洁彻底。温总等着肾救她丈夫,供体出岔子,谁都担不起。
十年了,她似乎比温可欣更执着于这颗肾。
喉咙火烧火燎,肿胀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吸气都扯着剧痛。
我想出声,只发出嘶哑的
嗬嗬
声,连自己都听不清。
护士围上来,用冰冷的消毒液擦我满身血污和淤青。
粗糙纱布蹭过裂伤,像烧红的针在刺。我痛得抽搐,冷汗浸透垫单。
别乱动!
护士按住我,毫不温柔。
另一个护士拿着刮刀要剃下腹的毛,冰凉刀片贴上皮肤时,我猛地一颤。
按住他!
护士不耐烦地喝。
就在刀片要落下时,一只戴无菌手套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罗媛媛。
她没看护士,目光死死钉在我右侧小腹
——
那片被崔向景十年前用刀反复蹂躏的地方。
旧疤像狰狞的蜈蚣,暗红发紫,在惨白灯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质感。
罗媛媛指尖隔着乳胶手套,极轻地碰了碰疤痕边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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