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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慌乱的神情，忽然觉得疲惫至极。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我的少年，终究不负存在了。

我蹲下身，指尖最后一次抚过他苍白的脸颊，触感冰凉，再无半分昔日的温热。

华铮，你知道吗

我轻声道，七年前你在雪地里说阿珊，我怕时，我就该知道，有些光，看似温暖，实则灼人。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眼中燃起希翼：你还记得！你明明还在意我......

在意

我轻笑，抽回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那是他弱冠时我送的贺礼，后来被陈冰琳摔成两半。

在意到看着你与陈冰琳欢好，在意到替你收拾烂摊子，在意到连父亲离世都未能奔丧玉佩碎在沙地上，彻底成为齑粉，现在想想，不过是自我感动的笑话。

我嘲讽的看着他，华铮，往事不堪回首，放下吧。

华铮眼眶一红，想说话，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就在这时，陈冰琳从不远处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华铮，跟我回去吧！她不要你，还有我啊！

我会留在你的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可是华铮却一把将她推开，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她。

双眼血红，疯了一般一脚又一脚的踹在她的身上。

你这个贱人！本宫怎么会喜欢你！

陈冰琳被他打得连声哀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翻滚。

华铮还像是不解气一样，直接抽出我腰间的长刀刺穿了陈冰琳。

鲜血溅了他满脸，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来拉我的手。。

我已经杀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以后再不会有人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真是只是太爱你了，我没想到你会真的不要我！

他攥着我的手指因用力而泛青，固执地仰着脸看我，眼底燃着近乎偏执的光。

我可以跟你回柔然！

他的声音混着哽咽，怎么都可以......只要你别不要我......

我俯视着他，忽然想起成婚那夜，他也是这样仰着脸，只不过那时眼里满是讥讽：拓跋珊，你以为嫁给我就能拴住我的心

此刻那双眼里却盛满恐惧，像溺水者在抓最后一根稻草。

华铮，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漠北的雪，你是华铮，该留在属于你的金銮殿里。

华铮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罐破摔的凄厉，他从袖中抽出那把我送的玉柄匕首。

当年他说要用来防身，此刻却抵在自己咽喉。

你不带我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别做傻事。

我握紧缰绳，皱紧了眉头。

傻事他冷笑，匕首刺破皮肤，渗出一线血珠。

阿珊，带我走，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华铮。

我最后一次唤他的名字，你总以为用死就能留住人，却不知道，真正的爱从来不是要挟。

你好自为之吧。

留着这句话，我蓦然转身。

只是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还有那句被风撕碎的阿珊。

回头时，他已倒在血泊中，匕首没入心口。

我却没有下马，而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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