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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回来的路上，沈舟一句话都没说。

他父母也沉默着，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婆婆压低声音咒骂：你这个贱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她声音颤抖，我只是想让舟儿出名，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真的把纸人变活了！

公公拉住她，摇头示意别说了。

沈舟状若疯魔，冲进工作室，翻箱倒柜，各种古籍残页被他胡乱丢在地上。

桃木剑呢朱砂呢

我要驱邪，我要把那些东西赶走！

我抱着萌萌回到房间，锁上门。

萌萌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妈妈，爸爸好可怕...

别怕，妈妈在。

深夜，楼下传来公公惊恐的尖叫。

我抱着萌萌悄悄下楼，躲在楼梯拐角往客厅看。

沙发主位上，纸偶沈舟和纸新娘苏苏正并排坐着，如同新婚夫妇回门。

电视屏幕里播放着今天婚礼的录像，画面定格在两个新郎对峙的那一刻。

沈舟父母缩在墙角，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活人沈舟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却抖得连靠近都不敢。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纸偶们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视。

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这一幕，显得格外诡异。

我装作刚被惊醒的样子，揉着眼睛走下楼。

爸、妈、阿舟，你们在干什么

沈舟看着我，又看看沙发上的纸偶，张着嘴巴濒临崩溃。

婆婆指着我，声音尖锐：就是她！都是她搞的鬼！

公公也颤抖着后退：她会邪术！她要害死我们！

就在这时，纸偶沈舟缓缓转过头。

它看着我，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

那个表情，仿佛在说：我回来了。

萌萌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连忙抱紧她：萌萌别怕，只是爸爸的作品而已。

作品沈舟彻底疯了，它们会动！会说话！这是作品吗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嘲讽：阿舟，你不是一直追求扎纸的最高境界，让纸人栩栩如生吗现在，它们真的活了，你该高兴才是。

他举起桃木剑，却不敢上前，你闭嘴！都是你的错！你毁了一切！

沙发上的纸偶苏苏也转过头来，空洞眼眶直直盯着沈舟。

她缓缓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夫君...你不爱我了吗

沈舟手中桃木剑掉在地上，他瘫坐在地，双手抱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婆婆和公公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抱着萌萌，轻声开口。

萌萌，跟新爸爸新妈妈打个招呼。

萌萌被吓得直往我怀里钻。

纸偶沈舟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我们。

它在我面前停下，微微鞠躬，就像一个有礼貌的丈夫在向妻子致意。

老婆，我回来了。

婆婆公公当场昏了过去。

沈舟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求你了...求你放过我们...

我低头看着他：放过你们

阿舟，是你说要和苏苏结婚的。

是你说她是你的真爱。

现在婚礼结束了，新郎新娘回家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每说一句话，沈舟的脸就白一分。

纸偶苏苏也站了起来，走到沈舟面前，伸出苍白的手抚摸他的脸。

夫君，我们该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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