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手指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太子萧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小手紧紧抓住了父皇的龙袍一角,小脸苍白。
大皇子萧玦站在殿侧,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二皇子萧琮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三皇子萧珏低着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快意。三人各自心怀鬼胎,显然早有预谋。
王琰和李明辉的脸色瞬间煞白,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站在殿侧鸿胪寺官员队列中的江峰,眼神中充满了指责和“快想办法背锅”的暗示。
江峰站在队列中,神情冷静,目光如炬。他感受到王琰和李明辉的目光,却并未理会,反而将视线转向了殿中央的三位使节。
龟兹国师鸠摩罗适时上前,捻着佛珠,声音沙哑却清晰地补充道:“陛下息怒。此乃天神最新神谕,非我等所能违逆。
天神所设‘三圣之试’,乃为甄选天命之人,绝非有意刁难。若大华地灵人杰,自当有能通过神试之贤者,此亦是天佑大华之兆啊!”
疏勒大将阿史那贺鲁更是粗声粗气地嚷道:“对!天神说了!找不到这个有缘人,通过了三圣之试,这盟约签了也没用!我们可不想触怒天神,跟着倒霉!”
“放肆!”一位老御史气得胡子直抖,出列怒斥,“尔等蛮夷,出尔反尔,视国事如儿戏!竟敢在金殿之上,以鬼神之说戏弄天子!陛下!臣请将此等无礼之徒逐出大殿,严惩不贷!”
“陛下!此乃奇耻大辱!当立刻扣押使节,发兵问罪!”一位武将也按捺不住怒火。
殿内再次嘈杂起来,主战、主和、斥责之声交织。
皇帝萧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冷冷扫视群臣,最后定格在鸿胪寺队列中的江峰身上。
“江峰!”皇帝的声音如同寒冰,直接点名,“西域谈判,乃你全权负责!昨日你信誓旦旦,三国使节已心悦臣服!如今,作何解释?!这‘三圣之试’,‘有缘人’,你又如何应对?!”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江峰身上。
江峰深吸一口气,从队列中稳步走出,站到了大殿中央,与三位西域使节相对而立。他无视了王琰、李明辉哀求和幸灾乐祸的目光,无视了百官复杂的表情,甚至无视了皇帝那冰冷的审视。他的脊梁挺得笔直,目光清澈而坚定,朗声道。
“陛下!臣江峰,在!”
他先是对皇帝深深一揖,然后豁然转身,目光如电,直视萨尔曼、鸠摩罗和阿史那贺鲁,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响彻寂静的大殿。
“三位使节言昨夜同梦天神,降下新谕,需寻‘有缘人’通过‘三圣之试’,盟约方得神佑?”
“正是!”萨尔曼强作镇定。
江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既然如此,那便请三位使节出示天神所设的三道考验。我江峰,愿为陛下分忧,也愿为大华百姓,一试这天神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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