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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林汀让程宴买的补品里，全部是对胎儿不利的。

我提出几次，不想喝，程宴却只当我是耍性子，逼迫着我喝下去还说是为了我好。

如今。

我看着婆婆坐在警察局里，终于知道事情严重性，开始哭天抢地。

「都是我老婆子的错！」

「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不要抓我儿子！」

程宴自始至终都一直低着头，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也不好奇，只是看着这出闹剧准备离开，却看见赶来的林汀，一巴掌扇在程宴脸上。

「都怪你！」

「要不是你和你那个废物妈拖累我，我怎么会被我男朋友甩掉！」

「现在我孩子也没了，钱也没了！你赔我！赔我！」

林汀声嘶力竭。

婆婆哭天抢地。

警察局里乱成一锅粥。

只有，程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这一幕，不由让我想起我和程宴刚认识那年，有个领导看程宴不爽，故意给他穿小鞋，也是拿着文件夹拍打着他脑袋骂他：「不是废物吗，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看不懂！」

程宴一直保持着沉默。

是我替程宴出头。

是我告诉领导：「不是程宴的问题，是我不小心搞错。」

领导没有为难我，只是警告我下次小心。

后来，程宴告诉我：「我那天已经准备了刀，刀就在我袖子里，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他敢在拍我一下，我就一定要他的命。」

我被程宴认真样子吓住。

他又笑着说：「和你开个玩笑啦！怎么吓成这样。」

如今，我看着林汀还在拍打着程宴，听着婆婆号啕大哭求着警察放过程宴，看着程宴保持着沉默，在林汀又一次一巴掌扇下去，大骂一句「废物」以后。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程宴袖子里突然拔出一把刀，狠狠刺入林汀腹部。

他眼神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贱人！」

「要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

程宴拔出刀，鲜血飞溅了他一脸，他又一刀刺下去。

「你去死啊！」

「既然骂我废物那你就去死啊！」

七年前的程宴和七年后的程宴重叠。

我好像，看见七年前被领导刁难以后彻底暴走的程宴，偏执的要领导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我看着警察控制现场，看着警察按住程宴，染红的刀掉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看着林汀被血泡着，倒在了地上，和婆婆不知所措的样子。

最后。

对上了程宴的脸，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程宴在和我说。

【周淑瑶。】

【对不起。】

他好像没有对活下去的渴望，我看着他眼泪顺着眼眶流下，在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拼命转头喊我名字。

「周淑瑶！」

「周淑瑶！」

「周淑瑶…..」

我再也没有回应程宴，只是从派出所离开，被太阳裹住的时候，觉得这个夏天真的好冷。

冷到。

我下一刻抬头，就对上了表哥恨铁不成钢的脸。

「出这么大事，不知道和哥哥说」

表哥身后跟着七八个一八八双开门，指着他们就问：「要哥哥抱抱，还是双开门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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