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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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最后一句话,我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在我身后,是玄翊撕心裂肺的、绝望到极致的哀嚎。
我抬手,强大的归墟之力在我身后筑起一道永恒的壁垒。
从此,归墟之地,与三界彻底隔绝。
他再也进不来。
我也再不会出去。
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摆渡人师傅划着船过来,递给我一壶不知从哪儿酿的酒。
干得漂亮。他说。
我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灵魂,却带来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成了三界最大的传说。
一个亲手斩断了仙尊所有念想的、归墟的女主人。
而玄翊,成了三界最大的笑话。
一个为了虚无缥缈的大道,亲手斩断了真正的道。
最终求道不得,求爱不能的疯子。
他被我永远地隔绝在归墟之外,像一个被遗弃在世界尽头的孤魂。
听说,他回到了那座空无一人的仙尊殿。
那里的一切,还维持着我尚在时的模样。
书案上,放着我没写完的字帖。
庭院里,种着我喜欢的凡间花卉。
厨房里,甚至还温着一碗他学了万年,却始终不对味的安神汤。
他脱下那身象征至高无上地位的仙尊法袍。
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青衣。
他不再打坐,不再修炼,也不再理会三界的任何事。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坐在我曾经最喜欢坐的白玉台阶上。
从日升,到月落。
看着云卷云舒,花开花谢。
万年,如一日。
他拥有永恒的生命,却被困在自己亲手制造的回忆牢笼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是一个侍女,不是一个情劫,而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是他冰冷神性中,唯一的一点人性。
可他明白得太晚了。
如果时间能重来......
不,没有如果了。
他的地狱,不是刀山火海,不是九幽魔渊。
他的地狱,是每一个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却再也没有我的,寻常日子。
是永堕无间的,无尽悔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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