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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漾猛地抬起我的头，死死捏着我的下颚：你一直很好，我曾以为你会是我手里最好的一把刀。

惊苑，你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这个机会，又是谁给了青国喘息的时间，青国皇帝用你的命换享乐时，又是谁带你来了大昭！

他是大昭将军，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大昭对青国的所作所为吧尸横遍野，民不聊生，你心中最重要的百姓被他们踏在马蹄之下断气，你的家园被大昭铁骑一寸寸踏平，他只能是你的仇人，你不该也不能做些无用功！

秦漾一挥手，我被甩在地上。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多时口腔就弥漫上一股腥甜。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家国仇恨，但那是大昭皇帝听信奸臣所言犯下的错，宋堪远离纷扰那么久，难道就因为他是大昭将军，我就要把这些都算到他头上吗

秦漾捏了捏手指，居高临下：惊苑，杀了他，别让我失望。

我猛地抬头，眼圈微红，摇摇头。

师父，不关他的事，你放过他。

秦漾蹲下，捻起我的一缕长发嗅了嗅，答非所问：惊苑十六了，是个大姑娘了。

我戒备的看着他。

师父养你这么久，总不甘心把你送进他人床榻的。你想救他，有两个选择。秦漾勾了勾嘴角，一，今夜陪我。二，你若不想，那就只能像你师姐一般，成我新的骨扇了。

秦漾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跌坐在原地，指尖死死嵌入掌心。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更不能让秦漾得逞。

我知道，一旦我选择背叛秦漾，那我的后半生或许都要在躲藏中度过。

我也知道，我这样的选择或许对不起青国的万千子民。

但是我别无他选——我根本不可能狠下心杀了宋堪。

当天，我拿了些银钱逃了。

我一路南下，丝毫不敢停留。

我怕自己的衣着引人注目，就换了最朴素的粗布麻衣，我担心自己的容颜招人惦记我每日都要往脸上抹泥。

我连着奔走两日，早已精疲力尽。

我很害怕秦漾追上来，也怕半路遇到悍匪。

但我一直告诉自己，

惊苑，不要怕。

找到宋堪就好了。

他会保护你的。

人在溺水的时候，只要抓住一块浮木，都会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宋堪就是我艰难困顿的南下之路上唯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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