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8.
「什么!」
不仅是冯香茹,太子自己也愣住了。
紫娟哭喊道:「奴婢那夜之后就有了孕,一直不敢告诉您......」她哆嗦瞥一眼冯香茹,「求您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
「大胆贱婢!」冯香茹发疯般尖叫,「你竟敢污蔑太子!」
「奴婢没有污蔑!」
大概是觉得无路可走,那紫娟竟生出了些鱼死网破的勇气。她从怀中摸索出一枚香囊:「这是太子随身携带的平安香囊,世间仅此一枚,是那夜太子走后落下的,奴婢没有撒谎!」
李喻颤着手拿起香囊。
苏绣精致,小巧玲珑。
我道:「难怪殿下说几月前,香囊丢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撒谎!」冯香茹尖叫。
然而李喻望着那枚香囊,却是怔怔立在原地。
我和他相识十几载,我最清楚他。
我知道,他是想起来几个月前,那荒唐的一晚了。紫娟就是那时候上了他的床。
我适时提醒:「殿下,方才给臣妾请平安脉的太医还未走,您若不放心,不妨......」
「不必了。」李喻失魂落魄坐下。
一连串的打击,从前朝根基不稳,到后宅不得安宁,他已经累得厌烦疲倦。
唯有冯香茹还不知所谓。
她眼见李喻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当即忍不住,给了太子一耳光。
「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的吗!」
这个场面,所有人都吓住了。
包括我。
我是着实没想到,这个蠢女人,竟连太子也敢打。
她平日里天天嚷着什么一夫一妻男女平权人人平等......此类看似很有道理,实则在我朝纯属忤逆犯上的言论,太子总是包容她。
那是因为,她有趣。
就好比,你养了个鸟,结果这个鸟不发鸟叫,总是学猫儿叫,狗儿叫,你当然觉得新鲜。
但是这鸟儿想让所有鸟都来学狗叫,那可就不是很有意思了。
那是可怖了。
李喻偏了偏头,这一巴掌猝不及防,他似是不敢相信。
我原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不离不弃的酸话。
然而下一刻,李喻却也一巴掌还了回去:
「贱人!」
他视角里瞄到紫娟,那个跟他一夜缠绵的婢女,正哭泣着涕泪涟涟。大概不堪的回忆在一刹那间也随着哭声齐齐涌上了心头。
就像绷着的一根弦。
断了。
李喻羞愤之下,开始不断向冯香茹宣泄怒火。
「贱人!孤平日里对你还不够好吗还不够包容吗!」
「你竟也有脸来训孤!」
他一把揪过冯香茹的头发,迫使她扬起脑袋,随即毫不留情地将她狠狠掷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
冯香茹这回是真哭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剧情竟然是这个发展。
「怎么会,不应该啊......」
冯香茹眼底满是不解和急切,她抱着李喻的腿:「殿下,殿下您不是最爱我了吗」
我站在一旁闲闲看着好戏,真想抚掌笑了。
都这么久了。
她怎么还惦记着她笔下那些疯癫的破爱情。
为了他们的爱情,屠城,血洗,杀尽天下人,把所有人都写得不当人。
如今终于自食恶果。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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