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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午膳过后，皇后照例要小憩，身边只留锦心几个贴身宫女服侍。

我交代了底下的小太监几句，离了蒹葭宫，悄悄去了那处假山。

还未走近，我便听到了女孩的嬉笑声，只听得出，其中一个是青儿的。

「小衍哥哥！」她远远瞧见我，笑容明媚，直冲我招手。

「我来迟了，等久了吧」

我同样笑着迎上，任由青儿牵着我的衣摆，拉我到假山旁的石桌前。

「我们也并没来多久，小衍哥哥不算迟。」青儿摇摇头，拉着桌旁另一个女子，笑道，「小衍哥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婉姐姐。」

那女子身量比青儿高些，相貌不俗，只是眉目间透出股清清冷冷的意味，看着便不好接近。

「小女张婉，见过魏总管。」

她垂眸朝我见礼，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冷漠与戒备。

青儿显然没意料到会如此，「婉姐姐，你不用......」

她将张婉带来，介绍我们认识，不过是因为，我们都是她亲近之人。

我摆摆手，止住了青儿的话，转头含笑温言道：

「什么总管不总管的，都是伺候主子而已，张姐姐如此称呼便是折煞我了。

「青儿对我，有救命之恩，宫中人心凉薄，能得一点善意，足以使魏衍铭记于心。

「所以，青儿视张姐姐如亲姊，便也是我魏衍的亲姊，还请勿要拘束才好。」

这番话是我出自肺腑之言，张婉是个聪明人，也听得明白。

她深深打量着我，神色几经变换，最终缓和下来，冲我轻轻颔首，「魏公公，刚刚是张婉失礼了，公公勿怪。」

「好啦好啦，你们再说下去，面都要凉啦！」

青儿扬起笑来，拉着我们一左一右坐在石桌旁，低头看去，上面已摆好了几样小菜和长寿面。

「我家乡有生辰吃面的风俗，自打进了宫，每年生辰，都是婉姐姐帮我过的。小衍哥哥，你也尝尝姐姐的手艺吧，可不比御厨差呢！」

张婉听了，不觉失笑，摇头嗔怪，「不过是些粗浅的手艺，不值一提，魏公公尝尝便罢了，可别听青儿胡说。」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影，深深浅浅的落下，有几分静谧，也有几分安宁。

我们三人谈笑着，青儿边吃面，边说起近来趣事。

张婉性子沉静，并不多言，偶尔夹些小菜到青儿碗中。

待一顿饭吃完，我才拿出袖中的锦盒，笑着递了过去，「生辰礼物，愿青儿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

「这是......」

青儿开了盒子，瞧见里面的梨花簪子，立时笑得眉眼弯弯，满是惊喜。

「真好看！谢谢小衍哥哥！」

她朝我道谢，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在鸦青色的发间来回比划，又拉着张婉问怎么戴更好看。

「好啦，最近嬷嬷盯得严你又不是不知，你就这么大剌剌地戴着回去，被瞅见了定要被盘问，说不得还要挨罚。」

张婉笑得无奈又宠溺，她将簪子放回盒中，又细致地整理着青儿额角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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