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打断:“魏王,程姑娘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不顾她的意愿求着皇上赐婚,你这跟强抢臣女有什么区别?你身为皇室子,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恶事吗?”
魏王喉头堵了堵,程瑶光不想嫁给他的确是事实,容不得他胡说八道。
他只得又垂着脑袋开口:“是侄儿的错,侄儿伤心难以排遣,就多喝了些酒,骤然听闻你已经给她准备聘礼,就一时冲动派了那些死士前去烧掉那些聘礼,根本就没想过要刺杀皇叔啊,请你明察!”
南盛帝怒不可遏,他咬牙训斥:“魏王,你太让朕失望了,你怎能做出这等糊涂事呢?”
魏王哭求:“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以后戒酒,儿臣发誓,真的没有要刺杀皇叔之心,儿臣只是一时间的冲动,父皇替儿臣想想,儿臣满心满意的要娶程瑶光做王妃,却到头来一场空,儿臣意难平啊!”
他此时心里明镜似的,承认要烧毁聘礼,可比刺杀萧湛的罪名轻多了。
顶多受些皮肉之苦,而且他也事出有因,肯定能得到文武百官的谅解。
但凡做实刺杀罪名,那他只怕连皇子之位都要保不住,更别提那些武将有多唾弃憎恨他。
南盛帝也没迟疑,抬手就将桌子上的茶盏朝着他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魏王没敢躲,硬生生的受了那一下。
随着瓷器碎裂满地的声响,魏王也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
站在不远处的小内侍吓破了胆,他着急大喊:“殿下,殿下你怎么样?”
魏王艰难睁开眼睛道:“是我的错,父皇哪怕砸死我,我也活该!”
几名魏王党立刻站出来帮着求情:“皇上,魏王固然有错,但是他也有苦衷,如今他已经挨了打,不如就此揭过吧?”
南盛帝不满开口:“你们求朕有什么用?是他派了死士去湛王府,让湛王误会他要刺杀!”
那几名朝臣相互对视一眼,也顾不得满地的瓷器碎片,全都跪在地上恳求萧湛:“湛王,你宅心仁厚,平日里魏王也对你恭敬有加,他只是一时间误入歧途,请你给他一次机会!”
萧湛挑眉冷笑:“本王若是不原谅他,你们就跪在地上不起来对不对,你们哪里是在求本王,你们这是在逼迫本王,在你们的心里,本王的生死并不重要,罢了,随你们如何,本王原本就没有几天好活,何必跟你们计较!”
话音落下,他转身拂袖离开。
南盛帝瞳孔剧烈收缩,他登时明白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趁着湛王还没走远,他立刻大喊:“来人,给朕狠狠打这不孝子,让他喝酒闯祸,让他以下犯上!”
魏王眼前一黑,彻底就晕了过去。
萧湛听到这句话,也没执意决绝离开。
他顿住脚步道:“臣弟多谢皇兄做主!”
南盛帝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一句话:“咱们是亲兄弟,你为南盛立下了汗马之劳,朕如何能不为你做主?你放心,以后这个混小子再不敢对你无礼,但凡再有下回,朕就将他贬为庶民!”
萧湛再次俯身感谢:“皇兄英明!”
所有跪着的武将也立刻高喊:“皇上英明!”
南盛帝嘴上说众卿平身,心里却疼毁了了那个被打的嗷嗷惨叫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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