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们,把这妖女给祭出去!”
顷刻间,一群被洗脑的灾民失控暴动,举着锄头与火把蜂拥而上。
沈霜容与顾霜易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弃马逃入山林,避其锋芒。
林中路陡,泥泞湿滑。
两人一路攀援翻越山坡,身后喊杀声不绝于耳。
忽而脚下一滑,山石崩塌!
“霜容,小心!”
顾霜易猛地扑上来,将沈霜容紧紧抱住,带着她一起坠下陡峭山崖。
风声呼啸间,山林被甩在眼后,重力与树影交错撕裂了空气。
两人一同跌入一道山缝之间,最终重重坠入一个潮湿幽深的洞穴。
砰!
落地时,顾霜易一声闷哼,背部重重撞在岩石上,顿时晕了过去。
沈霜容强撑起身,摸黑查看他伤势。
发现他背上大片淤血,手臂骨折,小腿也被岩石刮出深口,血流不止。
她咬牙脱下外袍,撕成布条为他止血包扎,再在洞中四处搜寻干草与火石。
山洞潮冷,她就用自己的外衫将他裹住,又用刀刃反复敲打,最终点燃了火堆。
火光映出顾霜易的面容苍白,额上冷汗淋漓,似是陷入高烧。
沈霜容握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顾霜易......你别出事。”
“我不能再欠你。”
第一夜,他开始胡言乱语。
“不要......别走......霜容——”
“我不是晚了......是我错过了......”
沈霜容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梦呓,心中五味杂陈,眼中终于泛起泪意。
她替他擦汗、喂水,一夜未眠。
第二日雨停,山外隐有呼声,但传不进洞中。
她试着走出探路,却被滑石封住了洞口,只得回身继续照料。
又是一夜,他依旧昏沉。
直到第三日清晨,火堆将尽,他才终于缓缓睁开眼,眸光浑浊,喉咙干涩。
“霜容......”
“你醒了!”
沈霜容俯身查看他额头温度,发现热度已退,长出一口气。
“你昏了两日,我以为......你快吓死我了,你要有事,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
顾霜易虚弱一笑,眼神却温柔得令人动容。
“我若真走了,最放不下的,便是你。”
沈霜容一愣,目光怔怔望着他,竟不知如何回应。
良久,她低声道:“你是因我才受伤,若不是我执意揭露此事,也不会招来这等围攻。”
顾霜易却抬手,虚弱地握住她的手腕。
“你做得对,那些孩子,若没有我们,没人能替他们说一句话。”
“你做的,是对的。”
他轻轻一笑,眼神灼灼。
“不过是些小伤,若能救他们,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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