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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简直快笑出来，为她精湛的演技拍手叫绝。

可是我到底没能笑出来，我走到她面前，用尽浑身力气打了她一巴掌，她倒在李舒怀里。

有些事情我自己骗骗我也就算了，你还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想把我永远钉在这根虚假的耻辱柱上，你做梦！

这个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敢用你所珍视的一切起誓，你没有说谎吗你敢吗，叶安然

叶安然被我吓住，缩在李舒怀里不敢看我。

李舒斥责了一声让叶安然坐好，看我的眼神隐隐带着无措和惊恐。

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事已至此，李舒还是首先问了撒谎成性的叶安然，何其可笑。

说话啊。

叶安然抹了抹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姐姐。

啪，下一秒，李舒就给了叶安然一巴掌，叶安然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咖啡厅。

小予，对不起，你为什么那时候......

我没有解释吗，妈妈你有听我说一句话吗对啊她才七岁，怎么会说谎呢

时间回到十三年前，他们找到叶安然之后，李舒因为叶安然一句我等不到姐姐，姐姐是不是要扔掉我，对我破口大骂，我竭力解释她充耳不闻。

可是真相是我就让叶安然在厕所外等我，不过几分钟我出来之后，她就不见了。

那为什么后来也......

因为我要给你找理由啊妈妈有母亲天生讨厌自己的孩子吗

所以我就想，因为我本来就是品行恶劣的孩子，所以你才不喜欢我吧。

在所谓真实的或者美化的记忆里，我都欺骗我自己，都是因为我扔了叶安然，李舒才讨厌我，才会冷落我无视我。

可是那天我是真的想好好对叶安然了，我之前一直在反省，是不是因为之前对叶安然不够好，所以你才讨厌我。

我为你找了好多借口啊，妈妈。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爱是无理由的，不爱也是。

我们曾在一个身体上面，我却像不是她生下来的。

我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却依旧苦苦祈求她的爱。

李舒又沉默在原地，用一双无比愧疚的眼睛看着我，她总是这样看着我。

她先红了眼眶，我才感觉她苍老得厉害，短短两个月，她两鬓已经多了很多白发，面容枯黄眼睛灰败。

她又来抱我，不停地和我说抱歉。

妈妈，作为回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应该也可以理解的吧。

很奇怪，撕破那层体面的外衣之后，我反而能坦然喊她妈妈。

我觉得无比困倦，这种混沌感让我舒适，就好像缓慢地死在美梦里。

我希望不再醒来。

这一辈子，不管是我、李舒还是叶安然，谁都不会有完满的一生了。

这种微小的满足，让我想起李舒光明正大偏向叶安然的时候，我安慰自己我跟她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我知道是自欺欺人，但也姑且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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