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试剑台上凝成霜刃时,我正盯着自已颤抖的指尖。青铜指环在腕间发烫,像是要把皮肉烙出焦痕。三年前被夺剑骨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那道横贯手肘的暗红色疤痕,此刻竟渗出细密的血珠。
"林寒!"三长老的暴喝震得祭坛旌旗猎猎作响,"今日你若再不敢踏上试剑台,便按族规废去修为!"
我望着汉白玉台阶上斑驳的血迹——那是去年被剑气劈成碎肉的堂兄留下的。那些尚未干涸的血渍在月光下蠕动,仿佛无数张嘴在啃噬我的脚踝。掌心贴上冰凉的玉石时,突然有团幽蓝火焰从指环内侧窜出,舔舐着我腕间的疤痕。
"怎么回事?"父亲握剑的手猛然收紧,他腰间悬挂的玄铁令牌发出急促嗡鸣。我这才发现试剑台四周的符咒正在扭曲变形,那些用朱砂绘制的镇魂纹竟渗出黑雾。
当我的血珠滴落在试剑石表面,整座祭坛突然剧烈震颤。青铜指环内侧的饕餮纹活了过来,它们扭动着爬上我的手臂,在皮肤表面勾勒出繁复的星图。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我看到族人们佩剑上的灵石接连爆裂,碎片在半空凝成血色冰晶。
"九幽冥L!"不知是谁尖叫出声。父亲挥出的剑气撞在我周身三寸处,竟被某种无形屏障反弹回来。他踉跄后退时,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某个笼罩在黑雾中的庞然巨物。
剧痛从脊椎窜上后脑,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钩搅动脑髓。试剑台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我听见自已骨骼发出琉璃碎裂般的脆响,那些被封印在断脉深处的力量正在苏醒。
"快看天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布记血色星斗,二十八宿的位置诡异地颠倒错位。北斗七星的勺柄竟指向试剑台,天枢星迸发的紫芒穿透云层,在我眉心烙下燃烧的印记。
青铜指环突然挣脱我的手腕,悬浮在半空投射出巨大光幕。母亲临终前用血绘制的星图在光幕中流转,与试剑台上蔓延的幽蓝火焰完美契合。我看见自已倒映在光幕中的影子——那分明不是人类的形态,而是生着龙尾与凤翼的怪物。
"拦住他!"大长老突然祭出本命法器,九道金色锁链破空而来。但锁链触及光幕的瞬间便熔成铁水,滴落在试剑台上发出滋滋声响。我鬼使神差地抬手虚握,那些铁水竟然在空中凝结成血色长剑。
当剑锋指向南方时,百里外的玄冥山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父亲手中的玄铁令牌炸成齑粉,他脸上血色尽褪:"你竟敢唤醒太虚秘境的守门灵兽..."
话音未落,试剑台四周的云层突然坍塌。一只布记骨刺的巨爪撕开苍穹,爪尖垂落的锁链上拴着具青铜棺椁。棺盖缝隙渗出的黑雾在空中凝结成篆文,赫然是母亲教我认过的《九幽往生诀》。
我握紧突然出现在掌心的血色长剑,剑柄处浮现的彼岸花纹路与腕间星图产生共鸣。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夜幕时,整座祭坛已化作深不见底的深渊。我站在裂缝边缘,听见自已沙哑的声音在回荡:"原来这就是断脉三年后,你们害怕看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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