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忘川河水
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我来到了忘川河,白无常和阎王早已在那里等我。
阎王见我面色不好,出言打趣:「谭姑娘若是怕了,不如留在这地府,好过魂飞魄散。」
我静静地看着河面,平静的河水中暗藏万千冤魂,等待吞噬我杀孽过重的灵魂。我闭上眼,过往事情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闪过,最后,只剩下陆嘉行那张熟悉的脸。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轻轻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河岸显得分外空灵,「自己的罪孽,只能自己偿还。」
阎王玩味地笑笑,开口道,「谭姑娘还真是情深意重。」
远处传来钟鸣声,子时已到,平静的河面忽然翻涌不止,凄厉的尖叫扰人心烦。
我回头与两人点头,算是告别,然后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向河里走进去。
冰冷的河水渐渐漫过胸口,我闭上眼,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
阎王的声音自岸边传来,「谭姑娘太心急了,我还未来得及说,陆公子替了你受忘川洗魂之刑。」
我猛的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阎王衣袖一挥,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轻轻放在岸边。我顾不上礼仪规矩,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说明白点,陆嘉行他做什么」
「陆公子寻了一日锁魂草,也没有找到。于是他来找我许愿,由他来替你受忘川洗魂。」阎王任由我揪着他的领子,笑眯眯地说,「谭姑娘有时间质问我,不如去看看陆公子,或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我有些慌张,一切都太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为何陆嘉行要替我受刑他用什么和阎王交换的我头痛欲裂,却下意识地去寻白无常,抓着她的袖子不肯松开。
「求你带我去找陆嘉行。」我的声音颤抖。
我跟着白无常的脚步,快速来到陆嘉行的住处,看见他面色苍白,躺在榻上,似乎随时能够消散。
见我前来,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尽浑身力气说出一句话。
「阿昭,你的膝盖还疼吗」
我愣住了,十年前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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