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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乱世上海滩的传奇人生短篇小说 第137章（第1页）

栓砸在石阶上的闷响。

西马路的霓虹在视网膜上拖出猩红残影，阿九狂奔过霞飞路口时，听见黄包车的铜铃在耳畔炸开。

“要死啊！”

车夫勒紧缰绳的骂声里，阿九撞进一条飘着脂粉香的弄堂。

高跟鞋的脆响从二楼洋台坠落，泼下的洗脸水淋透了脖颈。

突然，阿九刹住了脚步——弄堂尽头横着斧头帮的黑色篷车。

鸭舌帽檐下的刀疤脸吐出烟圈：“陈老板的野种在这呢。”

阿九倒退两步，后腰撞上晾衣竹竿。

竹竿倾倒的瞬间，晾晒的旗袍如彩云蔽月，阿九在绸缎翻飞中钻进老虎灶的后窗。

滚烫的锅炉房蒸汽模糊了视线，阿九踩着煤堆翻过矮墙。

江风裹着机油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十六铺码头第三货栈的轮廓在月光下起伏如巨兽。

追兵的呼喊声在身后此起彼伏，阿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踏得慌乱又急促，但又不敢回头，生怕一转身就撞上斧头帮那狰狞的面孔。

码头上，苦力们扛着麻袋穿梭如蚁，昏黄的汽灯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九猫着腰，在货堆间左躲右闪，试图融入这忙碌嘈杂的环境。

突然，一声厉喝传来：“站住！

别跑！”

阿九浑身一震，加快脚步，脚下却被绳索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阿九用手撑住地面，掌心擦破，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但此时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阿九迅速爬起，继续狂奔。

前方，一艘货船正停靠在岸边，巨大的身躯在夜色中犹如一座黑色的小山。

阿九心中一动，这或许是自己逃脱的唯一机会。

阿九朝着货船奔去，途中顺手抓起一把地上的煤灰，朝着身后追来的斧头帮成员扬去。

“咳咳！”

对方一阵咳嗽，脚步顿了一下，阿九趁机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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