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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的寒气渗进西装裤管，他掀开白布的手停在半空。

沈素秋左手无名指戴着手术缝合线绕成的指环，那是昨夜他在诊室昏黄台灯下给她缠的。

当时她说要取些东西，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现在想来该是去埋藏最后的证物。

傅公馆的雕花铁门在雨中锈蚀，傅世宁踹开书房暗门。

沈素秋的檀木梳躺在保险柜边缘，齿间缠着根银白发丝。

密码锁转动声里，他忽然想起她总爱用这把梳子蘸着药水给他理鬓角，薄荷味混着她腕间的沉水香。

泛黄的琴谱从暗格中滑落，血渍在《月光》第三乐章处晕成暗褐的月牙。

夹页里的仁济医院处方单飘然落地，傅世宁的眼镜片蒙上水雾："妊娠六周"西个字被钢笔反复描画，最后那笔拖得太长，像手术台上心电监护仪最后的首线。

暴雨拍打着西式玻璃窗，他发疯似的刨开银杏树下的湿泥。

鎏金怀表撞上铁盒的脆响惊破夜色，盒中褪色的蓝印花布里裹着半块桂花糕——正是灭门案那日母亲说要留给小妹妹的茶点。

当年躲在衣柜里的男孩终于明白，为何凶手举枪时忽然改了方向。

警笛声从法租界方向传来，傅世宁攥着沈素秋未寄出的信跪在泥泞中。

信纸背面用手术刀刻着密电码，经年的血污下显露出青帮账册的编号。

十五年前父亲为护住zousi鸦片的证据，亲手将哭闹的妹妹推进黄浦江，却不知那孩子被沈家戏班救起时，后颈己烙上滚烫的烟疤。

太平间的冰柜发出嗡鸣，傅世宁将脸颊贴在沈素秋冰冷的掌心。

她小腹那道旧枪伤下，还藏着他亲手缝入的微型胶卷——正是当年父亲与日本人交易细菌武器的罪证。

昨夜她挣扎着说"世宁你看，白玉兰开了"，原来是指公馆废墟里新绽的野花，而非沾血的旗袍绣纹。

晨光刺破云层时，傅世宁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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