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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洇起一阵雾气。

“木公子可怜我，待我好，我一首都知道。

今日这曲《霓裳》是亡母留下的残谱，我自己又改了半阙，与这桂花酒一起便当作是谢礼罢，谢您这两年来对牡丹阁的照顾。”

纱幔里的女子躬身行礼。

“如墨……你始终不愿信我……”少年生气道，伸手便欲掀开纱帘，帘中的女子下意识地往后躲一步，说道：“您是尊贵的世子，实在不该与我这样的人来往。”

少年欲掀开纱帘看清她，听到这话，悬在帘边的手终究还是垂下，转身离开了春煦楼。

如墨独自坐在阁中，对着妆台上的那支青玉牡丹钗发怔，那是云蒙世子木珣包下牡丹阁的第一日给她带的礼物，两年里他每七日便会来一次，有时隔着纱幔喝酒、听曲，有时与她在窗边的桌案上同作一幅画便离开。

春煦楼的姑娘们都羡慕她，都说木公子对她如此怜惜，将来定能过上好日子，可她心里却没有一刻这样想过。

木珣说起来身份尊贵，一首在宫里由皇后教养，表面吃穿不愁，十分优待，内里只是南面云蒙国战败谈和时送来维持两国和平的质子，既无实权更无自由。

可就是这样，如墨也自知自己是配不上的，更不愿一辈子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昨日夜里木公子带着五十贯钱就来给你赎身，怎么说也是有脸面的人家，居然拿着这点钱就叫我取消你和区家的婚契，问他什么时候补齐赎金也是支支吾吾。

今日就更离奇了，一个老妈子自称是宫里的人，摆着个架子上门问我要回那五十贯。

哼，别说我春煦楼了，从东都到西京都没见过这样的……”春煦楼老板柳娘扯着一脸蔑笑推门而入，声音洪亮尖细，与她那一身温柔的水蓝色轻纱并不相称。

如墨心中轻叹，他虽出身尊贵，却也是寄人篱下，连包下牡丹阁也一时拿不出多少现银，只押下了一枚随身佩戴的玉佩，每月再交些奇珍异宝补上，若不是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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