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洪池码头。
码头不算小,可除了一个破渔船,再没有其他渡客的船只。
宋昱盛正疑惑时,渔船上下来位老人:“你要到哪儿去?”
“我去浮光岛。”
老人摇摇头:“浮光岛去不了。”
“岛上现在驻扎军队了,只有军人家属跟岛上居民能上岛了。”
“岛上居民?”
宋昱盛心头一喜:“我从小在浮光岛长大,我也算岛上居民。”
老人有些不信,可还是认真将他打量。
过了半晌,他终于认出来:“昱盛?小老头家的?”
宋昱盛拼命点头,他丝毫没注意老人眸中升腾起的怒火。
他央求老人带他上岛。
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随便扯了个理由:“今天风浪大,开不了船。”
宋昱盛以为老人在暗示他,急忙从口袋掏出几张票子递了过去:“我有钱,我付您钱。”
老人斜眼瞪着他,恨不得立刻动手打他一顿。
但最终还是压下邪念,离他远远的,躲到大石头底下抽旱烟。
宋昱盛追过来,他一次次加钱,老人一次次拒绝。
他把兜掏的干干净净了,老人还是摇头。
两人拉扯到快日落,宋昱盛再也等不急了。
他直接噗通一声跳进海里。
老人起初不在意,可看着他越游越远,还是开船追了出去。
片刻后,宋昱盛躺在船舱内奄奄一息,老人泄愤般踢着他屁股:“真是个白眼狼,那小老头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一封都不回。”
“你过上好日子,就忘了养你长大的爹,爹死了都不肯回来。”
宋昱盛慢慢缓过来,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找菀春。
老人骂骂咧咧出了船舱:“鳖孙,还以为回来看小老头的,结果是为了女人,真他娘的想给你扔到海里!”
老人觉得晦气,把他扔在岛边儿的沙滩上,开着小船就离开了。
他突然觉得,就放下一切,跟菀春守着小岛也挺好的。
夜幕降临,海风吹干了他的衣裳,岛上的灯塔也准时点亮。
宋昱盛朝着灯塔方向前进,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紧张一分。
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灯塔高高的,亮亮的。
他朝思暮想的人,就住在里面。
宋昱盛想扮演个绅士,礼貌敲门,可走到跟前,他才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
无奈他只能对着灯塔粗鲁大喊。
“温婉春!”
“菀春。”
温菀春正在塔顶看星星,他有点好奇,宋霁礼的军舰开到了哪里去。
海风吹散人声,宋昱盛喊了好多遍,温菀春才从耀眼的星空回过神。
她从塔顶望下去,只看到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宋霁礼还没回来,可能是别的军官。
这样想着,她小跑着从塔顶下来。
宋昱盛站在塔外都能听见她急促的脚步声。
他长舒一口气:“幸好,菀春也是想见我的。”
他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扯了扯发皱的衣服。
温菀春跑到了最底层,她正在开锁。
锁孔有些锈蚀,她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开。
宋昱盛等在外面,觉得度秒如年。
老旧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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