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眶,呼吸急促到破音。
警察还在茫然中,他已经三步并两步离开了警局。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像是被人提取了灵魂,一个人坐在车里,两只眼睛没什么光彩。
此时此刻思绪一团乱麻,恼人程度和十几年前母亲刚刚去世时不遑多让。
她怎么会恢复记忆?
她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纪梵音恢复了记忆,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她还记得住吗?
为什么恢复了记忆,要选择一声不吭的离开?
他的恐惧化为实质,几个月来说是报复的谎言不攻自破。
但他很快就自圆其说。
纪梵音肯定是把这三个月都忘了。
大抵是烧糊涂了,又一个人走了很长的夜路,回到家后恢复了意识,于是拖着行李离开了江城。
李意扬把自己说服,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但她总归是喜欢自己的。
从学生时代一直到现在,李意扬十足十得确认了她的心意。
把她追回来吧。
这次,用真诚的。
他怀揣着最后一丝希冀推开家门,却茫然地发现家里空荡了好多。
不止是纪梵音。
就连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墙上的壁画到茶几上的陶瓷娃娃,从入门的拖鞋到阳台上的绿植……那些能证明她存在的,全都不见了。
管家,纪小姐的东西呢?
李意扬张嘴,声音是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沙哑。
纪小姐的东西……在很多天前都被她清理干净了。
她说她要重新开始,我们还以为,她要买新的。
很多天以前?
李意扬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从很多天以前就开始不一样了,这些天来,跟在他身边的,都是那个拥有完整记忆的纪梵音……寒意挟持他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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