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泪水一滴滴滑落。
萧泽衍身形一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书颜,今日我们大婚,让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低着头,缓缓跪在了她的身前,弯了脊背,眼中含着乞求。
谢书颜猛地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她抬手轻抚他的脸庞,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
"你可知我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萧泽衍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眼含期待道:"我们以后也会有小孩的,书颜,那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他会要了你的命。"
谢书颜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眼中讥讽更甚,眸低却藏着悲伤。
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指着他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为何你就是不信我,那孩子是你的啊!"
"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泪水止不住的流淌,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透出慈爱。
"那也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萧泽衍瞳孔猛地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声音沙哑道:"书颜,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紧紧攥着拳头,狠狠朝自己挥去,一拳又一拳,生生打掉了他几颗牙齿。
他移动膝盖,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她的脚边,抬头望着她。
"书颜,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从眼角滑落,滴滴答答的砸在地上,晕开一片水渍。
"你打我好不好,书颜,你别走,别再抛弃我了。"
谢书颜冷眼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哀切大于心死,抬脚便朝着门外走去。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今日的婚礼就作罢吧。"
静,死一般的寂静。
空中只有为燃尽的黑灰缭绕,无数细小尘埃飘落到了他的头上。
萧泽衍恍惚间抬头,还以为下雪了。
他独自跪在婚房中良久,就到膝盖麻木,失去知觉。
他记得大婚那日,他没有去揭她的红盖头,而是宿在了书房中。
那晚雪下得很大,几乎要将庭院淹没,他透过窗户看见了她被母亲罚跪在院中。
她身形消瘦单薄,身上穿着的是红色嫁衣,华冠霞帔好不华丽。
她那日应是美的,可他却没可有多看她一眼,心中只有厌烦。
可她却在他的眼前足足跪了一晚。
油灯熄灭之时,他还在想这个金尊玉贵的公主,应是坚持不到白日的。
他却在晨日里看见了面色发白快要昏厥的她。
她戚戚然的望着他,眼中是炽热的爱意。
或许他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爱,才敢那般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吧。
萧泽衍痛苦的捂着胸口,悔意夹杂着难言的爱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冲碎。
他竟是让她在严寒的冬日里,生生跪了一夜。
她身上的毛病便是从那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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